寨卡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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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述

塞卡病毒也称兹卡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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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ka virus)通过蚊虫叮咬传播至人。塞卡病毒病最常见的症状是发热、皮疹、 关节痛及结膜炎 (红眼)。这种疾病通常轻度症状持续时间从几天到一个星期后自愈。病疾严重时,需要住院治疗,因本病死亡是罕见的。目前怀疑塞卡病毒感染可引起胎儿小头畸形和其它神经系统疾病。

病因

寨卡病毒属黄病毒科,黄病毒属,单股正链RNA病毒,直径20nm,是一种通过蚊虫进行传播的虫媒病毒,宿主不明确,主要在野生灵长类动物和栖息在树上的蚊子,如非洲伊蚊中循环。该病毒最早于1947年偶然通过黄热病监测网络在乌干达寨卡丛林的恒河猴中发现,随后于1952年在乌干达和坦桑尼亚人群中发现。该病毒活动一直比较隐匿,仅在赤道周围的非洲、美洲、亚洲和太平洋地区有寨卡病毒感染散发病例。最早一次暴发流行是2007年发生在西太平洋密克罗尼亚群岛的雅铺岛,更大的一次流行于2013年-2014年发生在大洋洲的法属波利尼西亚,感染了约32000人。伊蚊还传播黄病毒科中的另外三种病毒,包括登革热病毒、基孔肯雅病毒和黄热病毒,也主要在热带和亚热带地区流行。几十年前,非洲的研究者注意到伊蚊传播的寨卡病毒疫情莫名其妙地跟随伊蚊传播基孔肯雅病毒疫情之后。类似的规律开始于2013年,当基孔肯雅病毒从西到东传播时,寨卡病毒紧跟而来。

临床表现

寨卡病毒病的潜伏期(从接触到出现症状的时间)尚不清楚,可能为数天。寨卡病毒感染者中,只有约20%会表现轻微症状,典型的症状包括急性起病的低热、斑丘疹、关节疼痛(主要累及手、足小关节)、结膜炎,其他症状包括肌痛、头痛、眼眶痛及无力。另外少见的症状包括腹痛、恶心、呕吐、黏膜溃疡和皮肤瘙痒。症状通常较温和,持续不到一周,需要住院治疗的严重病情并不常见。2013年和2015年分别在法属波利尼西亚和巴西塞卡疫情期间,有报道称寨卡病毒病可能会造成神经和自身免疫系统并发症。 2015年巴西的寨卡暴发流行中发现了很多小头畸形的新生儿(出生的新生儿头围与匹配的相同性别和孕龄的孩子比,低于平均值超过了两个标准差)。在2015年5月-2016年1月间,共报道4000例感染寨卡病毒的孕妇分娩了小头畸形儿,与往年小头畸形的比例相比,上升了20倍。35例小头畸形新生儿的头颅CT及头颅超声提示存在弥漫性脑组织钙化,主要发生在侧脑室旁,薄壁组织旁和丘脑区域、基底节区域。皮质和皮质下萎缩造成的脑室萎缩也能见到。小部分婴儿出现关节挛缩,提示周围和中枢神经系统受累。对寨卡疫情开展调查发现,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寨卡病毒与小头症之间存有关联。然而,在解释婴儿小头症与寨卡病毒之间的关系之前仍需要做出更多调查。

1.感染寨卡病毒的人大约1/5发病,大部分无症状。

2.通常症状:轻度头疼,发热,全身不适,结膜炎,斑丘疹,一过性关节痛和肌肉酸痛,眼后痛和呕吐。斑丘疹先出现在面部,然后扩散至全身。

3.寨卡病毒病是一种相对温和的疾病,一般几天—一周后自然缓解。

4.寨卡病毒病的潜伏期不清楚。

5. 母亲在怀孕头三月间感染会增加胎儿小头畸形的危险。 科学家在巴西Parana’州,在因小头畸形而引产的妇女的胎盘中检出出Zika病毒基因物质,从而确定此病毒能通过胎盘传播。2016年一月巴西卫生部确定胎儿小头畸形与Zika病毒有关。


诊断

寨卡病毒感染以症状和流行病史为诊断基础(比如,蚊子叮咬,或者到已知存有寨卡病毒的地区旅行)。由于寨卡病毒与登革热、西尼罗河病毒和黄热病等其他黄病毒会发生交叉反应,因此通过血清学方法做出诊断可能较为困难。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RT-PCR)和血中病毒分离培养可以确诊。起病7天内,如果检测到外周血清中寨卡病毒RNA阳性可以诊断,但由于RT-PCR阳性窗比较短(3-7天),也就是病毒血症期短,因此阳性窗之外阴性结果不能除外感染。


治疗

目前没有特异性治疗方法,对症退热治疗不建议使用阿司匹林,可以使用对乙酰氨基酚。小头畸形肯定对生长发育有影响,具体影响要进一步观察。

预防

目前无疫苗。减少寨卡病毒感染来源(去除和改造滋生地)以及减少蚊虫与人的接触可减少感染发生。建议采取以下措施:使用驱虫剂;穿戴尽可能覆盖身体各部位的衣服,而且最好是浅色衣服;采用纱网、门窗紧闭等物理屏障;蚊帐内睡觉。另外较为重要的是将水桶、花盆或者汽车轮胎等可能蓄水的容器实施排空、保持清洁或者加以覆盖,从而去除可使蚊虫滋生的环境。

要保护自己免患寨卡病毒和其他蚊媒疾病,采取上述措施,避免受到蚊子叮咬。孕妇或者计划怀孕的妇女应当遵循这一建议,当前往已经出现寨卡病毒疫情的地区旅行时也可征求当地卫生部门的意见。

需亟待解决的问题

1.该病毒的流行病特征,例如潜伏期、蚊子在传播病毒方面所起的作用和该病毒在地域上的传播。

2.研发潜在的医疗防护措施(包括治疗方法和疫苗)。

3.寨卡病毒与登革热等其他虫媒病毒(由蚊子、扁虱和其他节肢动物传播的病毒)如何相互作用。

4.开发更具有寨卡病毒特异性的实验室诊断检测工具,减少可能由于在检测样本中存在登革热或其他病毒而发生的交叉反应。

最新进展

2月22日消息,中国疾控中心当天与江西疾控中心合作成功测定我国大陆首例输入性寨卡病毒的全基因序列。病毒全基因序列的成功解析,为了解病毒的变异和开发疫苗及诊断试剂奠定了重要基础。

寨卡病毒与臭名昭著的登革热、黄热病、日本脑炎同属于黄病毒,寄生在埃及伊蚊(Aedes aegypti)体内,被叮咬后经血液传播。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中心的公开资料,寨卡病毒的感染率并不高,被叮咬后3-12天后出现显性症状才能确诊感染,确诊后恶性病变的几率也仅五分之一。1月27日白宫例行发布会上,发言人欧内斯特把它形容为“一种轻度、非致死版本的登革热”。但因目前还没有研制出可以彻底预防和治疗的疫苗,南美巴西等国疫情形势紧张,世界卫生组织官员把寨卡病毒定为全球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旨在呼吁各国共同努力研制疫苗。

尽管寨卡病毒近期才引起关注,其实它早已存在,最早出现在1947年乌干达寨卡森林里一只猿猴身上,由此得名寨卡。1952年在乌干达和坦桑尼亚确诊了第一例人类感染者,到1968年已经传播到了尼日利亚。此后寨卡病毒悄悄蔓延出了非洲,而且规律难寻。2007年在密克罗尼西亚雅蒲岛上曾持续爆发13周,共出现185例疑似病例,其中49例被确诊。2014年智利本地爆发的寨卡病毒,被证实并非从外地传播入境,属于本地原生病毒;直到2014年6月,多数患者自愈,病毒又悄然消失。Dave D. Chadee和Raymond Martinez的研究也证实了,寨卡病毒的寄生物伊蚊能够充分适应南美加勒比海、巴西群岛地区的气候,并且因为南美特殊的地理风貌和暴露的海岸线,更容易受极端天气影响,洪涝和干旱增加了寨卡病毒蔓延的几率。

时间快进到2015年5月,泛美卫生组织证实了巴西第一例寨卡病毒感染者。而这次巴西寨卡病毒的爆发引起大规模恐慌,是因为出现了一种非常罕见的新生儿“小头畸形”的疑似并发症。普通寨卡病毒感染者最常见的症状就是发热,皮疹,关节痛,或结膜炎(红眼睛)等,并发症极少见。相比其他致命性的流感类病毒,寨卡的感染症状要轻得多。巴西当地“小头畸形”的病例数量不断攀升,多国为此也发出了“旅游警告”,建议怀孕妇女尽量避免前往巴西等寨卡病毒爆发地。而伴随大规模健康危机出现的,往往是阴谋论与谣言。


有阴谋论者怀疑,巴西此次爆发的寨卡病毒不同于以往的寨卡,尤其是新出现的并发症,与此前只在巴西投放过的“转基因蚊子”有关,极具争议的“转基因”话题似乎又给恐慌情绪添了把火。

寨卡病毒是否一定会带来“小头畸形”的并发症并未得到科学验证,小头症病例存在大量误诊。

但实际上,这种史无前例的并发症与寨卡病毒的关联并没有得到证实,相反巴西“小头畸形儿”的病例数量存在虚报。Jorge Lopez-Camelo和拉丁美洲先天畸形合作研究中心(Latin American Collaborative Study of Congenital Malformations,ECLAMC)的Ieda MariaOrioli共同发布了研究报告。他们认为巴西医院在确诊“小头畸形儿”的标准方面过于宽泛:新生儿头围小于32厘米即可归为疑似“小头畸形”病例。但实际上,婴儿的头围只是一个替代指标,真正要确诊“小头畸形”需要测量小脑容量以及大脑的生长速率。

因此巴西的“小头畸形”婴儿常常出现误诊。报告预计2015年在伯南布哥州北部“小头畸形”的病例最多45例,但巴西政府公布的数字是它的26倍,即使是寨卡导致小头畸形,这个庞大的数字也是不可信的。巴西政府在2016年1月27日的最新数据也证实了误诊的存在:“十月以来记录的小头畸形4783例疑似病例中,迄今确诊的仅有156例,709例为误诊。”且确证病例在持续减少。

“小头畸形儿”与寨卡病毒病例数量同时上升,确实会造成两者有相关性的误解。世界卫生组织2016年1月26日的疫情简报也指出,“两者的相关性有待考证”。

其次,1947年就出现的病毒,为什么会归咎在近年才投入试验的“转基因蚊子”上?“转基因蚊子或系寨卡病毒爆发的罪魁祸首”这一观点来自英国《镜报》1月31日报道中一位批评人士之口。其中援引的大部分资料来自一个替代医学网站Health Nut News上的一篇推测文章。一个重要论据是转基因蚊子发生基因突变,成为寨卡病毒传播的媒介,2012年在巴西投放转基因蚊子的地点与现今寨卡病毒爆发点有发生重合,甚至怀疑寨卡病毒是种族清洗或控制人口的一种方式。

2012年投放在巴西的“转基因蚊子”曾经成功解救了登革热疫情。和寨卡病毒一样,登革热的爆发源头也在携带病毒的埃及伊蚊。这种原产于非洲的蚊子,在欧洲人开始探索新大陆时,病毒也开拓了新版图。自20世纪,美洲就开始了大规模灭蚊计划,最大的功臣就是DDT杀虫剂。直到20世纪70年代中期,巴西等15个国家终于开始逃出伊蚊的阴影,但只要灭蚊行动暂停,伊蚊就会卷土而来。

转基因蚊子基因突变的谎言已被科学家戳破,寨卡疫情爆发点鱼转基因蚊子投放地点重合也只是常识性错误。

依赖DDT控制伊蚊,费用昂贵又难以维持。进入21世纪后,科学家开始探索蚊子的种群,包括修改基因。最著名的技术先例就是Oxitec公司改良的“转基因蚊子”OX513A,这种带有“显性致死基因”的雄蚊,必须依赖一种只有在实验室才能提供的膳食营养剂,其中包括抗生素四环素。在与携带病毒的雌蚊交配后,依赖基因顺利遗传,产生的后代会一直渴求这种膳食营养剂而不得,导致它们在成年之前就会死亡。因此理想状态下,足够多的雄蚊与携带病毒的雌蚊交配,可以有效控制伊蚊的总数量。2012年巴西登革热就是靠Oxitec公司的转基因蚊子降低了90%以上的伊蚊总数,最终控制了疫情。

阴谋论者质疑四环素作为一种常见抗生素并不只是在实验室才有,暴露在空气中的转基因蚊子一旦接触就会发生基因异变,协助传播病毒。与阴谋者的论调截然相反,科学家早已研究证明,转基因蚊子接触暴露在空气中的四环素并不会提升后代的存活率。Zoe Curtis和Kelly Matzen等人的研究表明,即使在环境中提供给转基因蚊子提高后代存活率最低的四环素剂量,也远远高于现实自然环境中可接触到、暴露于空气中的四环素剂量。因此,自然环境中的四环素并不会增加后代存活率,更不会导致基因突变。其次,雄蚊不咬人是基本常识,即使培育出了转基因雌蚊,在实验室的最佳状态下,后代的存活率也不到5%。


此外,2012年“转基因蚊子”投放点和2015年寨卡病毒爆发点重合的论据也完全站不住脚。

根据巴西卫生部公布的寨卡病毒地图,此次寨卡病毒的爆发中心在沿海不在内陆,阴谋论所指的病毒爆发中心北茹阿泽鲁距海岸线650公里。而根据Oxitec2011年5月至2012年9月之间的公告,转基因蚊子投放地点是在茹阿泽鲁,两地地名一字之差,实际相距300公里。同时第一例寨卡病毒也不在所谓的“病毒爆发中心”,也不在转基因蚊子投放点,而是距离投放点500公里之外的巴伊亚州卡玛萨里市。

2015年4月Oxitec公司新一轮的转基因蚊子投放,投放点不在茹阿泽鲁,也不在任何疫情爆发的巴西东北部各州,而是东南部的圣保罗州皮拉西卡巴市,距离寨卡病毒爆发中心近1300多公里。而伊蚊是弱飞行昆虫,顶多飞400米,靠蚊子自己飞行传播的观点远远没有移民携带来得可靠。追根溯源,这条错误的论据来自Reddit上的一位匿名网友,而偷懒的媒体在没有核实后几经传播,就变成了“转基因蚊子”是罪魁祸首的铁证。

尽管目前亚洲还没有出现寨卡病毒,2015年3月科学家在广州沙仔岛上投放的50万只转基因蚊子同样成了众矢之的。其实早在2014年底,就有新闻爆出来年要在广州投放转基因蚊子遏制登革热。而被妖魔化的“转基因”三个字,刺痛了公众脆弱的心理防线。后来官方不得不“辟谣”:即将投放广州的蚊子是携带天然共生菌的“益”蚊,并非基因改造的蚊子。

所谓的天然共生菌,来自2011年澳大利亚科学家A. A. Hoffmann和B. L. Montgomery等人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研究成果,他们发现感染了沃尔巴克氏细菌的雄蚊会导致与他们交配的正常蚊子产生的胚胎死亡,携带细菌的雄蚊所到之处,蚊子总数量就会大大减少。科学家推测,这种共生菌可以控制总数量以降低蚊虫传播登革热的能力。在沙仔岛投放的“益”蚊,就是携带沃尔巴克氏细菌的雄蚊。

破除阴谋论之后,曾经控制登革热疫情的功臣“转基因蚊子”,并并没有谣传的那么可怕,担忧广州成为亚洲寨卡病毒的爆发源也仅是惊弓之鸟。

参看

  • a) Powell, Jeffrey R, &Tabachnick, Walter J. (2013). History of domestication and spread of Aedesaegypti - A Review. Memórias do Instituto Oswaldo Cruz, 108(Suppl. 1), 11-17.https://dx.doi.org/10.1590/0074-0276130395.
  • b) Hoang Kim Phuc, Morten HAndreasen, (2007), Late-acting dominant lethal genetic systems and mosquitocontrol, BMC Biology.
  • c) Edward B. Hayes, (2009), ZikaVirus Outside Africa, CDC.
  • d) Declan Butler,(2016), Zikavirus: Brazil's surge in small-headed babies questioned by report, Nautre.
  • e) Dr Margaret Chan, (2016),Briefing to the Executive Board on the Zika situation, Director-General of the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 f) Dave D. Chadee, RaymondMartinez, (2015), Aedes aegypti (L.) in Latin American and Caribbean Region:With growing evidence for vector adaptation to climate change? Actatropica.
  • g) Zoe Curtis, Kelly Matzen,(2015), and Assessment of the Impact of Potential Tetracycline Exposure on thePhenotype of Aedes aegypti OX513A: Implications for Field Use, PLOS.
  • h) A.A. Hoffmann, B. L.Montgomery, (2011), Successful Establishment of Wolbachia in Aedes Populationsto Suppress Dengue Transmission, Nature.
  • i) Informe Epidemiológico no11/2016 – Semana Epidemiológica 04/2016 (24/01/2016 A 30/01/2016) Monitoramentodos casos de microcefalia no Brasil
  • j) 题图:"2016年2月1日,秘鲁一名医务人员在卡拉瓦伊略区的墓地喷洒药水,遏制寨卡病毒。/MarianaBazo